石门南兵营内幕
石家庄政协 时间:2020-09-11 浏览量:
一、石门南兵营概况
抗日战争时期,日军战犯冈村宁次任华北派遣军司令后,对我华北地区抗日党、政、军、民血腥镇压,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和“怀柔政策“,妄图达到其“以战养战“和削弱我抗日力量的罪恶目的。)九四一年六月,在石门(石家庄)成立了一个俘虏收容所——“石门劳工教习所“。因其位于石门市区南侧,当地群众称它为石门南兵营。该所受驻石门日军110师团司令部(3906部队)和日军侵华派遣军司令部参谋部二科所属的日特组织——“北京六条公馆“领导。
“石门劳工教习所“实际上是俘虏集中营,关押华北各地的俘虏,能容万人以上。敌人为了实现以战养战,组成这样一个军工联合组织。日军以极度频繁的大扫荡,大肆捕抓解放区军民,送到“石门劳工教习所“看管。并用种种卑鄙手段,策反我方被俘、被捕的领导干部,使意志不坚定者自首叛变,搜集我方情报。还在俘虏中挑选青壮年送到日本去当劳工。
为了更多地往日本输送廉价的劳动力,又决定成立“石门劳工训练所“。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在现在的石家庄铁路公寓处,召开了筹备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华北劳工协会的代表(日本人日军司令部代表依东大佐、石门劳工协会的代表(日本人)、“石门劳工训练所“的参与奥滕、正定道尹杨绩臣和张子元。会议研究决定成立“石门劳工训练所“。
华北劳工协会要为日本国选送十万名华人劳工,主要从俘虏中挑选。为此,决定在华北地区成立五个劳工训练所。即∶北京、塘沽、石门、太原、济南劳工训练所,每个所两万人的任务。研究决定“石门劳工训练所“也设在南兵营。
一九四四年一月一日,在南兵营召开了成立大会。参加大会的有筹备会的人员和职工十几个人,俘虏一千余人,杨缵臣主持会议并讲了话。依东大佐也在会上讲丁话,主要内容是说要支援“大东亚战争“从俘虏中选拔经过训练的人去日本当劳工,要搞劳工训练。
从此,南兵营门口挂上“石门劳工教习所“和“石门劳工训练所“两个牌子。“教习所“实际上是俘虏的收容所,任务是把入所的俘虏,经过审讯搞清身分,并一注册、分班。把那些身强力壮的选送到“劳训所“进行训练,而后,送往日本当劳工。
二、石门劳工教习所
(一)租织机构
“教习所“所长是依东犬佐,此人是110师团通信联队长,从“教习所织成立到一九四四年初都是他当所长。以后由特务机关嘉岛大佐担任。
所部设主任一人,也叫劳队长由日军的中、少尉担任,经常换人。
所部设翻译一人。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三年七月由金村担任,金村是朝鲜人。后为宋岗,也是朝鲜人。最后由刘英华担任,此人是东北人。
所部警卫组∶组长由日军的中、下士一人担任。守卫军一个小队,约四十人,任务是看管俘虏。
所部情报组∶组长由日军上、中士一人担任,共三人,任务是在干俘中搜集情报。
所部医务组∶组长由日军医兵担任,共三人。
除此之外,还建立了俘虏组织,教习所利用这个组织管理俘虏,这叫“以俘治俘“。共分三个班五个科。
1.干部班∶被俘的连级、地方区级以上的干部编入干部班。设总班长一人。干部班下设处理、审讯、教育、管理、医务五个科。
处理科∶科长由总班长兼任。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二年上半年由傅充吕担任。一九四二年七月———九四三年上半年由邱×担任。后由张××、张××等担任。处理科主管被俘人员的一切事务,是在日军翻译的具体指示下进行工作的。有科员二、三人。
审讯科∶科长由李×、石××、于××等担任过。任务是审讯新人所的俘虏,把所得的情报上报给情报组。科员有十人,分管档案和审讯工作。教育科∶科长先后由刘××、张××、李××、华×、张××担任过。任务是负责早晚两次点名,清查人数,领俘虏呼反动口号。并把俘虏所写的“人所感想“,及“对新政权的认识“等文章编印小刊物,在俘虏中传阅对俘虏进行反动宣传。
管理科∶科长由杨××、庞××担任过。任务是管理被俘人的员伙食、粮食、劳动工具等。科员有四、五个人。
医务科∶科长由戴××、更××、弓×等担任过。另有被俘医生和卫生员二十余人成立一个医务所,在日军医务组的指示下工作,任务是给俘虏治病。
2.普通班∶成员为一般俘虏。分成大队、中队、小队。每五百人为一大队,每一百人为一中队。大队长、中队长均由干俘担任。每天带领俘虏到农园及日军的衣粮厂、“西兵营“冷仓库等处去做工。
3.警卫班∶由十八岁以下青年俘虏组成。设总班长,由魏××、程××、王××、崔××等人担任过。任务是在日军警卫组长指挥下警卫、看管、监视俘虏的行动。并负责护送劳工出国。
此外,所内还设有老残班、预备班、妇女班,专门关押俘虏中的妇女和老弱、年幼者。
(二)被俘人员的情况
俘虏一进“劳工教习所“就被剥光衣服,说是对俘虏进行消毒。备好了几口大缸,俘虏到水缸中洗个澡,然后换上“芳教所“的破烂衣服。对俘虏原有的衣物钱财,全部没收,还搞个所谓“财物登记“,实际上是假登记,这些衣物钱财都被日本人分掉了。
新俘入所,首先要进行规则教育,然后是清点人数,登记姓名,审讯、分班。自此以后被俘人员就完全失去了自由,与亲朋、家属失去了联系。或被敌人折磨得死去,或被送到日本去当劳工。
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三年由“教习所“送到东北地区的劳工约有一万五干余人,都是到煤矿做工。在这期间死亡的俘虏约有六、七千人,到一九四四年还有俘虏三千余人。
敌人用种种手段,策反我党我军被俘的领导干部,但绝大多数同志、表现很坚强。被俘干部团结在一起巧妙地与敌人周旋。
一九四二年3916部队,从“教习所“挑选出我方营级以上的干部五十余人,组成训练班,也叫特训班。敌人打算把这些人训练成为忠实于他们的特务。当时受训的有冀中十分区司令员朱占奎,冀中供给部政委王文波,冀中警备旅第二团长姚振芳,还有王志谦、陈振海等。经过训练后,敌人给这些人找上工作,企图让其为敌人效芳。但是这些人出了南兵营以后,都想方设法跑回了解放区。最后敌人挑选了他们认为可靠的二十余人,又经过金村翻译的训练后,担任了大、中队长。让他们带领从南兵营挑选出的五百各劳工,到日本去做苦工。一九四三年的五月,这五百名劳工有领导地夺了矿警的枪支,在日本山区打起了游击战。后来虫然被日本人全部消灭了,但影响很大。日本人追查到金村是领导人,一九四三年七月,日本宪兵队到桥东南人字街去抓金村,金村拒捕掏枪自杀。还查到南兵营干俘黎平,也被抓到,送北平扣押半年之久才放回。当时王凤因有嫌疑也被看管起来。
三、石门劳工训练所
一九四四年一月一日“石门劳工训练所“正式成立。任务是从“教习所“挑选强壮的俘虏,经过训练,送往日本当劳工。“教习所“出人,“劳训所“出钱,因为“劳训所“是日本企业投资成立的。
(一)组织机构
“劳训所“有所长、副所长共二人,参与二人。下设三个组,两个训练部。所长∶杨缵臣,后为韩亚援,此二人是正定道尹,平时不在所内办公,是名誉所长。
副所长∶张子元。
参与∶粤滕(日本人)主管行政。
鲁天,(日本人)主管情报。
“劳训所“设教宫、事务、会计三个组。
教官组∶组长岛之助。教官∶岛田、藏本(两人都是日军司令部派遣的恃务),刘××、郑××是新民会派去的特务,朱××是桑本3906部队派去的汉奸。石××、赵××是叛徒。还有敌工人员和我党被俘干部,傅充吕、李兴卡、邓锡善、肖炳彬,还有曹荣耀等。由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很复杂的教官队伍。
助教,张××、玉××、黎×、孙××、米××、石××、魏××、李××、程××、王××,这些人大都是从俘房中挑选提拔的我军干部。
事务组∶组长香山(日本人)。组员杨××、胡×、池××等。事务组下设一个医务室,医务人员有桂××、李××、马××、洪××、曹××等,任务是主管所内一切事务及医务工作。
会计组∶组长增田(日本人),组员∶关子(女、日本人)、王××,主管财务工作。
为了训练劳工,所内还分第一、第二两个训练部。
第一训练部,部长由张子元兼任。教官∶藏本,是南兵营里最坏最厉害的教宫,还有李××、赵××、石××。警卫教官∶朱××、邓××、肖××。助教∶魏××、程××等。第一训练部的任务是在“教习所“内挑选青壮俘虏,分组后送到第二训练部。
第二训练部∶部长,傅充吕,教官∶曹荣耀、郑××、刘××等,功教∶张××、米××等。第二训练部把挑选的壮俘编成芳工大队,加以训练,补充服装,送劳工出国等。第二训练部设劳工大队、中等科和技艺科等。
劳工大队∶有大队长、中队长,每大队五百人。大队部有会计、管理、医生、号手各一、二人。每中队一百人。
中等科∶挑选被俘干部(不要营级以上的)组成,主任孙××。任务是训练劳工干部,经常有六十人受训,学习日语和各种体操。
技艺科∶主任王×,教官曹荣耀。主管农园、缝纫厂、砖厂、电工组、铁工组和妇女班的生产事宜。
“劳训所“的正副所长为参与级,每月工资250一300元,事务员分三级,一级每月200元左右,二级180元,三级130一150元。办事员70一100 元。所内教官多数200元以下,助教100元左右,职员由“华北劳工协会“委任并发工资。
(二)劳工的情况
南兵营关押的劳工,有战争中被日军捕获的八路军干部战士和大扫荡中逮捕的共产党的地方干部。一九四四年一月有被俘八路军干部一千余人,一九四四年三月释放老、弱、残一百八十余人。也有被日军捕获的国民党官兵。
例如∶一九四四年五一六月,日军与国民党军队在洛阳打仗,当时国民军的14、15、16、38军共一万三千人全部被日军俘虏,由3906部队送往南兵营关押。其中有两个旅长和营以上军官一千九百多人,不服从共产党俘虏中选用的教宫的管理,被送往南京汪精卫的“和平建国军“。余下的士兵,分二十批送往日本,平均每批四百人,共计八千人。日降后还剩下二千余人,傅充吕想把他们编人八路军,由于不懂带兵而失败。后来,这些人被国民党利用编入侯子固的先遣军。
一九四四年三月底,以李佩玉为首的伪沧石护路军,晋县、深译、武邑县警备团,组成辛集剿共旅,这支国民党的杂牌军,投降日军当伪军。后来被日军1417部队(日本特务核心部队)侦破,说该军与共产党有联系,与洛阳战区的国民党有联系。于是从保定调来上板联队四干余人,把约有五千人的杂牌军团团包围,全部解决。俘虏中营以上干部送往1417部队,连以下的到南兵营。经过训练大部分送往日本当了劳工。
除此之外,为了完成每年把两万劳工送往日本的任务,日军还经常到集市上抓一些老百姓,也关在南兵营和石门劳协,经过短期训练送往日本。
一九四四年以前,南兵营关押的大部分是共产党和八路军的人。不少俘虏组织里的负责人,都是共军的被俘干部。后来被俘的国民党官兵也关到南兵营,分到各个班。因为不服管理,国共两军被俘人员形成对立,互相抵触,争权夺势。我觉地下工作组对此进行了说服工作,最后还是统一起来,共同对付日本人。
据回忆,一九四四年前南兵营原关押三千余人,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干部约三千余人。以后又送来从洛阳捕获的国民党官兵)万三千余人,李佩玉杂牌军约七千五百人,一九四四年到一九四五年共关押过二万六千五百余人。一年多先后送往日本二十个穷工大队约七千五百人。送往北平一千人,送南京国民党部队一千人,送往各地安排工作的和释放的老残人员有五百余人。二年当中死亡的约一万一千余人,日本投降时南兵营还有五千人。
(三)南兵营的设施及镇压劳工的残酷手段
南兵营设备森严。筑有高大的围墙,并装有电网,围墙外还拮有壕沟。还修有炮楼,坐岗楼。为拷打残害劳工还有禁闭室、审讯室,对关押的俘虏动用惨无人道的刑法。同时南兵营还有两个农园、砖厂、缝纫工厂等,强迫劳工在那里做苦工。
劳工的劳动强度很大,但伙食却很差。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三年主要是吃小米,只有劳工出所时吃两次白面。到后来连小米也吃不上了,主要是吃高粱米。每个劳工冬天一身破棉衣,夏天一身破单衣,换洗衣服时只能光着身子。而劳工人所时穿的衣服都全部被没收。因关押劳工很多,睡觉时每人只有一尺宽的地方。有时劳工多的屋子里睡不下了,就在院内搭席棚,不分冬夏,有时冬天也睡在院子里。
被日军1417部队送往南兵营的俘虏所受的刑法是非常残酷的,每天都有俘虏被残害至死。刑法很多,如∶吊打、坐老虎凳、压杠子、灌凉水、过电、烙铁烙、军犬咬,把烧红的煤球往俘虏嘴里放等等。有的人被毒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有的人被烙铁烙掉生殖器,其残酷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记得一九四四年三月,邯郸日军宪兵队送到南兵营一百名犯人,其中有三十余人是从敌伪机关查捕的我党敌工人员。日本人对他们动用各种刑法,严刑拷讯,都没有使他们屈服。敌人得不到任何情报,非常气愤,于是日本军医就说这些人有传染病,必须打防疫针,叫这些人站在北墙根下,打完钟后,当场死亡,原来注射的是碳酸水。用碳酸水注射而死的还有冀中剿共旅长李佩玉和刘参谋。
南兵营的苦役和酷刑,把俘虏和劳工折磨得死去活来。再加上关押的人多,生活条件差,经常闹传染病,致使很多人死亡。最初每天有四、五人死亡,多时每天死一百多人。人死了衣服全部被剥光,赤条条的被扔在大车上往外拉。扒下来的破烂衣服却留下给以后人所的劳工穿。从南兵营拉出的死人都埋在休门村南的大坑内,当时有人说这是个“万人坑“,实际上埋在这里的不只一万人,而是近两万人。南兵营是个极端残酷的人间地狱,是人进鬼出的集中营。
四、南兵营的五次劳工暴动
关押在南兵营的俘虏,不甘心受日军的摧残和欺凌,不愿去日本当劳工,因而经常发生有组织、有计划的集体暴动。少则几个人,多则几百人。一九四三年底到一九四四年八月共发生五次规模较大的劳工暴动。
第一次暴动
一九四二年南兵营不断发生劳工出来做工时成群逃跑的事件。在南兵营内部也不断发生逃跑事件。一九四三年底敌人扫荡冀中六分区,俘来分区司令部的保卫科岳科长、六专署秘书李保生、四十四地区队政委李法庄,还有三个参谋。他们在一起商定逃跑,因墙太高,岳科长叫三个参谋登着自己的肩爬上墙,最后一个参谋拉岳科长上墙时,被卫兵发现,把岳抓捕,其它三人脱险。敌人把岳押在地害内,后判处了死刑。未执行前岳曾两次自杀未成,后来敌人把他带走,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
第二次暴动
发生在一九四四年二月也叫二月暴动。被日军捕获的冀南釜西大队成员共三十三人,商量夜间逃跑。一天晚上,他们手持砖头,突然向门卫冲去,砸死门卫,往外冲。等敌人发现时已逃出了二十七人,最后几个人被敌人打伤,后来被杀死了。这次暴动成功了,大大鼓舞了劳工们的斗志。
第三次暴动
发生在一九四四年五月也叫五月暴动。送人南兵营的辛集剿共旅李佩玉部官兵有五百人,被编人了劳工大队。新编成劳工大队不久,便商量暴动逃跑。领头的是一个姓王的,据说是我党的敌工干部,他联络了五个剿共旅的军官,一起商量订了逃跑的具体步骤和措施。不料有一人告密,告诉了第二训练部部长傅充吕。傅充吕想∶这五百人大多是剿共旅的兵,若叫他们逃跑,仍要投靠国民党或当伪军,来对付共产党。于是他叫张振和去报告日本人。夜间当一大队人向门卫冲去时,敌人早有准备,当场抓住领头的三个人,姓王的敌工人员和两个伪军军官,当场杀死,并把死者的脑袋挂在电线杆上示众。
第四次暴动
发生在一九四四年六月也叫六月暴动。参加这次暴动的也是五百人,大多是在洛阳被俘的国民党士兵。组织者是国民党的两个营级干部。夜间这五百人有组织地到院中集合,准备向外冲时被警卫人员发现,用机枪扫射。劳工们马上跑回屋里,睡在床上。等敌人追到屋里时,他们都装着睡熟的样子,问他们都不承认到院子里去了,并对敌人解释说这叫“军营夜惊“。因日举人很迷信,也就相信了,因而没有抓人、杀人,再加上这次一个人也没有跑出去,此事就平息下来了。
第五次暴动
发生在一九四四年八月也叫做八月暴动。新编人劳工大队的四百多人,大部分是李佩玉剿共旅的人,宇先商量好了的,夜间拿着砖头往外冲。因为前几次暴动已引起日军的警惕,所以刚·…往外冲,就被发现了。日本人用机枪猛烈扫射,迫使刚出屋的又返回屋里躺在床上,而没有冲的却吓得藏在床底下。日本人进屋后,认为躺在床上的没有向外跑,而把藏在床底下、实际没有冲出去的抓走了五十人,关押在禁闭室,经多次审讯又放回了二十人,最后带走了三十人到司令部去挖防空洞。后来一直没有消息。有的说被日本人活埋了,也有的说被杀掉了。这次暴动也没有成功,但对日本人威胁很大。从此日本人更加强了警卫,把原来四十人的警卫班扩充到一百人。
五、我党被俘干部在南兵营的活动情况
一九四二年傅充吕任处理科长时,就进行了活动,为党做了一些工作。傅充吕组织了邱伟、刘寒光、李实、戴锡寿等在南兵营掩护和救护了一些我党的负责干部。他们想尽办法告诉被俘人员对敌人不写真实情况,欺骗敌人,保存自己的力量。例如,傅充吕曾掩护冀南五地委书记主泊生出所。但这些活动只在所内进行和外边党组织并无联系。
南兵营的翻译金忖是朝鲜劳动党的党员,被日军捕后当翻译的,他到中国后倾向中国共产党。对被俘的我党干部很尊重也很同情,我打听到这个情况后就通过日特荷野与金村认识,后又通过休门一位每天去南兵营拉死俘的姓张的和金村联系。并利用金村把戴锡寿从南兵营要出送回冀中六分区。但当时我并没能做更多的工作,因为南兵营戒备森严,中国人是不能随便出人的。
到一九四四年一月我担任了“劳训所“副所长,住在南兵营,才开始发展和组织了地下工作组,逐渐打开了局面。我利用副所长职务之便,搜集了敌人的一些情报,还利用职权想尽办法营救我被俘干部出南兵营,有的就说法在所内安排工作。如∶一九四四年四月“劳训所“缺助教,我就提名从“教习所“要出比较坚强的干俘王凤、黎平、张振和、魏国华、米银庆等,给他们解除俘虏号码,调到“劳训所“任助教,这些人组成了地下工作组,组长是我,组员肖炳彬、玉凤、魏国华等。一九四四年人月我又在“教习所“解除干俘石宝昆、程清雅、王小凯、胡声、池喜元、李保生等的俘虏号码,调到劳训所任助教。
一九四四年五月邯郸敌工人员边子贞来南兵营要人,借机把张立本、左兼生、左兼兰等十人推荐出去。一九四四年八月有五位负责干部急须营救,我又把邯郸的边子贞找来,从“教习所“要出去,有冀南六分区参谋长王树棠、冀南新四旅恃派员袁纯化、宣教科长华平、冀南五地委组织科长马玉芬、冀中无极县妇联主任彭建忠等十人,他们到了邯郸不久又都回到解放区。一九四四年九月3906部队要选一些工作人员去洛阳,趁机又叫冀南新四旅组织科长张辅卿带干俘五十余人到海阳。后又由更万昌、弓棣带干俘三十余人去洛阳。这些人到洛阳后,有的跑回了解放区,有的与我党组织联系从事地下工作。
一九四四年十月1417部队从“教习所“要九十名干俘成立“兴亚队“,到于底飞机场作特务工作,也叫于底特务队。该队班长杨主盛、张宝柯,与我地下工作组联系,经介绍与我太行区武卫队取得联系。一九四五年三月,该特务队由杨玉盛、庞绍彬、张宝柯等率领,在太行武工队的协助下,全队八十余人带枪,并绑着日军曹长、翻译德田,拉到了太行区。
为了减少南兵营俘虏的死亡,我们工作组还督促各班搞好清洁卫生,改善伙食管理。还购进一批比较好的药品给俘虏治病,在一定条件下减少了死亡。一九四四年四、五月每天死亡人数减少到三、四个人。
工作组还办了图书室,买些进步书籍让被俘干部看。如∶《洪秀全》、《法国败了》,郭沫若的小说剧本,王凤主管图书室,借以和干俘谈心。王凤、黎平还组织篮球队起名长虹队,有时还对外赛球。
此外,在组编劳工大队时,尽量不安排我方干俘,或少安排,对出国芳工大队,尽量推迟其出国日期。在劳工中进行反日宣传,提高其觉悟。
(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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